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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门山“密教合欢图”的真相竟是…………

    作者: 青州旅游网
    来源: 网络转载
    已有23965人阅读
    发布日期:2019-01-18 11: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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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夏,日本著名佛学家、东京大学教授镰田茂雄先生率领日本佛教考察团来到青州云门山考察石窟造像。回国后不久,他复信称,云门山石窟有一绝——在北齐时期第二窟左胁侍菩萨的裙带上雕刻着一幅密教男女“合欢图”,并说这是他以往见过的同时代佛窟中所没有的。从此以后,这幅图案被作为一个重要发现,在青州广为流传。为此笔者对这幅图案进行了一番考析,结果发现镰田茂雄先生所说的“密教合欢图”实际上是一幅佛教造像题材中常见的“角抵力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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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门山石窟之二(摄于上世纪30年代)

      其证有四:首先,如将这幅图案定为“密教合欢图”,便与无上瑜伽密的出现时间存在着严重矛盾。

      众所周知,佛教以淫戒为第一根本大戒,断绝不净行为,只有密教才允许有男女合欢的双身修持法。双身修持法是公元九世纪以后印度晚期密教无上瑜伽密的主张和实践,特别是其中的金刚乘、时轮乘,但是这两个派别产生的时间都比较晚,经典的汉译基本上在北宋。而云门山第二窟的造像时代,目前学者们大都认为是北齐至隋。理由是:一、此窟造像与近在咫尺的龙兴寺遗址所出北齐石佛像在风格上极为相似;二、窟内几个小龛旁留有多处开皇年间(581-600年)的题记。这一断代结论,笔者完全赞同。如此若判云门山第二窟图案为“密教合欢图”,则与印度无上瑜伽密的出现时间大违。也就是说,北齐至隋时无上瑜伽密尚未产生,更谈不上传入中国,云门山何来“合欢图”?还需提及的一点是,该窟造像题材为“西方三圣”像,即主尊阿弥陀佛和他的左右胁侍菩萨观世音、大势至。这就表明,云门山第二窟属于西方净土信仰,是礼敬弥陀的功德活动场所。这样,在窟内突然冒出一幅“密教合欢图”,也与整窟造像内容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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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误为密教合欢图的角抵力士(左图) 扛托力士(右图)

      其次,这幅图案所表达的形象,并非一对男女在“合欢”。这幅图案为浅浮雕,高9厘米,宽7厘米,面积较小。内容系双人立于二莲花座上,身后两根莲茎交错成拱形,莲茎顶端各有一个大荷叶。大家知道,无上瑜伽密双身修持法的形象为一对男女相抱,交合而立。其目的是以爱欲为除障修道之法。若说这幅图案中的两人是相抱在一起,还有点勉强。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人接触的仅是头、腿脚和臂膀,而非身躯的直接相抱。退一步说,即便承认他们是在相抱,但这种相抱却不是以爱欲为基础的。恰恰相反,二人处于明显的对抗状态。请注意,这幅图案的重点在于表达下列动作:右边人以左手抓住左边人的右臂,右腿前伸,撂其左腿。绝无疑问,俩人是在摔跤,丝毫没有“合欢”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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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藏经洞唐代白描相扑图

      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答曰:左边人的体形上。此人仅露出脑袋的一小部分,身材较右边人略瘦,而且尖下颌,细脖颈,确实像个女性。但如定其为女性,便存在着前述两点硬伤。这种矛盾,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因图案面积较小,在对左边人雕刻时难免走样。也可以说,此人只是一个大致的雕刻而已,并非准确无误地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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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藏经洞唐代幡画相扑图

      再次,这实际上是一幅“角抵力士图”。角抵,是我国古代一种两人相抵角力的竞技,至迟起源于战国,其称始于秦,后世亦名“相扑”、“争交”,大致相当于现代的摔跤。《汉书》卷六《武帝纪》载:“元封三年(前108年)春,作角抵戏。”颜师古注引应劭曰:“角者,角技也;抵者,相抵触也”。据《隋书》卷十二《礼仪志七》知:北齐文宣帝时,宫廷警卫仪仗队中已有“角抵队”。这表明,北齐时摔跤运动已很流行,由于统治者的喜爱,角抵进入了宫中,成为固定的表演项目。《北齐书》卷十二《南阳王绰传》载:后主高纬时,胡人何猥萨是有名的相扑高手,被招入宫中。后主为除掉政敌南阳王高绰,让“何猥萨后园与(高)绰相扑”,在比赛中扑杀了高绰。在此历史背景下,云门山北齐第二窟内出现了“角抵力士图”,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著名考古学家杨泓先生在《文物》1980年第10期《古文物图象中的相扑》一文中指出:“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相扑的图像,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以及出自藏经洞的彩色幡画和白描图中,都有发现。”角抵题材不仅以佛教壁画、幡画和白描图的形式出现,而且在石窟造像中以浮雕图案存在也并非仅云门山一例,杨先生说他“参观《延安地区石窟艺术图片展览》,看到宜君福地水库西魏大统六年(535年)石窟中也有一幅相扑的浮雕”,即可为证。还需要说明的是,角抵者的装束,大多赤膊光腿,只穿一件小内裤。敦煌藏经洞唐代幡画相扑图和白描相扑图皆是如此,显得几乎赤身裸体。这应是云门山第二窟图案中的人物被误为裸体的原因。

      最后,镰田茂雄先生称“合欢图”为云门山石窟中的一绝,是他以往见过的同时代佛窟中所没有的。这便表明,在镰田先生看来,这幅“密教合欢图”还是一个孤例。既为孤例,对其定性就当特别慎重,眼光不能仅局限于这一幅图案上,而应尽可能再从别的角度进行考察。

      笔者看到,在这幅图案下方还雕有一幅高10厘米、宽6厘米的“扛托力士图”。其内容为一力士扛托着一个放置在大盘上的宝瓶,这可作为说明上图是一幅“角抵力士图”的有力旁证。青州佛教造像艺术中的扛托力士题材并不鲜见,如云门山上即有唐天宝元年(742年)摩崖扛托力士浮雕。特别是由青州市博物馆在《文物》1998年第2期发表的《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窖藏清理简报》一文知,龙兴寺遗址出土造像中也有扛托力士题材。如北魏永安二年(529年)韩小华造像碑基座上的线刻“人托式转经轮”,以及“唐倚坐佛局部扛托力士”等。我们知道,角抵和扛托均为古代技艺表演项目,两者经常同场展现,故而它们被一起雕刻在菩萨裙带上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勿庸置疑,这两幅图案相互间恰好证明了图中人物都是力士,并不存在着什么女性。因此,云门山第二窟中的这幅图案与“密教合欢图”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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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门山石窟之四(摄于上世纪30年代)

      综上所考,镰田茂雄先生提出的青州云门山第二窟“密教合欢图”见解,存在着难以释通的严重矛盾,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应该说,镰田先生的观察是细致的,因为他看出了图案中的两个人物在体形上存在着差异。但将其中一人判作女性,实在似是而非,此乃佛教造像中的力士,不是世俗社会里的男女。笔者认为,这确系一幅“角抵力士图”无疑,只是雕刻的不太标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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