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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风华叫青州|又逢古村落叶时

    作者: 青州旅游网
    来源: 网络转载
    已有1455人阅读
    发布日期:2020-10-28 14:03:12

    又逢古村落叶时

    画作 | 《晓登云门山》海珠绘

      我知道,这样的夜晚在人的一生中弥足珍贵,能够照亮岁月的全部幽暗。

      一、我喜欢的街巷

      除了云门山,青州古街应该是青州又一地标性符号,它容纳了太多古青州的元素——比如青砖旧瓦的建筑格调,闲适恬淡的色香气韵,这让时间与时间有了区分,感觉行走在古街上的节奏是自己想要的节奏。

      秋风拂面,眼前是被鞋底磨亮的街道,一想到脚下的石头曾经承受过古人布鞋或棉靴的磨擦,人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心绪突然舒缓而宁静,踩在石板上走路的感觉会转化为享受。当然,并不是有意要放慢脚步,而是周围散发的气场使然,石缝中潜伏的精魂让你远离喧嚣,嗅觉灵敏,目光明亮。

      在青州老街行走,鼻孔间始终萦绕着时光交错的混合气息。究竟是什么气息呢?说不清,反正需要慢慢品匝,会渐渐地浮升出一种感慨,觉得生命中有太多性急的日子都被狼吞虎咽,不能从头再来。

      写到这里,我想说一下自己近年来平添心头的一种奇妙感受——在外出旅行或平常的日子里,我会面对眼前突然呈现的某个景象惊呆,停下脚步辨识,感觉这画面散发莫名的亲切感,似有前缘瓜葛,但又理不清一丝头绪。“这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吗?”每逢此刻,我不由得停下脚步问自己,又像是问天空和时间。总而言之,我在瞬间爱上了这个纯天然的画面,画面里要么有一爿古老的店铺,要么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树,或者干脆有一个模样古怪的人——对,这个人不论男女长幼,必须有分明的棱角或轮廓,看一眼就能记住。产生此种念头的时候,我会被自己的怪癖惊呆,心想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稀罕人类呢,还爱着这平凡尘世的一杯水和一餐饭,河边炊烟或林间屋舍。而且,我还如此贪恋今生,喜欢着陈年旧物,瓷器和彩陶,老宣纸和木窗棂。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就是我会突然喜欢上某一条街的某一段路,感觉这段路与我有关,隐藏着我生命或灵魂的一缕信息,要么契合了我要命的审美趣味密码,街道也有DNA吗?为此,我会毫无来由地在这段路上来回行走,一趟又一趟,毫无目的,对街上琳琅满目的景观视而不见,对各种小吃美食忽略不计;在外人看来,这个走来走去的人大概精神世界出了毛病。

      白天,领略了青州老街恰到好处的熙熙攘攘,参观了宋代画家李成纪念馆和几家构成规模的画廊,而建于康熙年间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偶园令我想起著名的苏州园林,在园内荷塘边写生的几位当地画家是有福的,他们企图用画笔留下金秋最后的妖娆,向世界传达一座北方古城的信息。金黄的叶片正在秋风中飘落,铺满了园内的石径道路,给整个偶园布置出一种感伤的情调,柏树枝上的阵阵鸟鸣也渲染出一种季节的哀愁。哦,这弥漫的时光,这氤氲的地气和干草香,让哀愁的水滴在落叶上凝固。

      晚上,游览完灯火璀璨的青州夜景,在水波荡漾的背景下穿越一座石桥,转而进入古城散发着明清气质的街巷,眼前顿时掠过类似江南古镇的物景:红灯高挂,店铺迷离,游人三三两两,空中弥漫着桂花和糖炒栗子的香味,不由得让人一阵恍惚,仿佛进入一座诗意的迷宫。我对身边的友人说:“哎,我喜欢这条街。”

      友人却默默行走,始终没有回答我的话,但当我们一同走出街巷的时候,他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衣裳,用手朝天空一指:“看,月亮!”

      我抬头仰望,果然有一轮饱满欲滴的月亮,正把古城的一角瓦檐照亮,月光似乎湿漉漉的,瓦檐上似乎蹲伏着一只流浪的野猫。我在想,月亮有什么稀罕的吗?但她却让人类百读不厌,千年如斯万年如斯。在这座古城内,这轮月亮曾经照过范仲淹和李清照,照过古往今来的达官显贵,但它把更多的光芒留给了青州纯朴的平民。

      补记:经过打听,这条街叫北门里。

      二、寻找老味道

      记得五岁那年中秋节,第一次吃的点心是月饼。当时的糕点品种单一,大概是酥皮枣泥和五仁儿为主,五仁月饼配料有青红丝、花生仁儿,咬到脆甜的冰糖,就会在嘴里多含一会儿,不忍心咽下去。那个中秋之夜,我们姐弟三个每人分到两块月饼,我在月光下吃掉了一块,另一块则放在枕边,让它尽情散发曼妙的香味,能调动起全身的激动。一想到第二天一早醒来,还会有一块月饼等着自己,就觉得这一天有一件最美的事情要发生了,你拿着一块月饼闻了又闻,摸了又摸,口里涌出了涎水却仍是用顽强的意志忍着舍不得吃,直到你把一个圆圆的月饼放在口袋里玩出了包浆。

      当时,觉得月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它的味道不同于其他的糕点,而且很顶事儿,一块月饼吃下来,肚子竟然饱饱的了,似乎是胃在强调,不需要其他的食物与它搭配了。

      那时候,我们家还在鲁西南的乡下果园,月饼是县城工作的父亲带来的——他骑着自行车专程来乡下过中秋节。除了月饼,父亲还带来了几瓶啤酒,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啤酒。它们在酒杯里冒着气泡,父亲让我们品尝,我见大哥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为很好喝,轮到自己却遭遇到舌尖难堪的拒绝。我咧着嘴,确认喝到嘴里的液体叫作马尿,就卯足了劲喷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泡沫,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我很恼火。幸亏有月饼,是它及时纠正了我对中秋节的印象——一家人围坐桌前,幸福地团圆的画面。

      多年过后,我还经常回忆童年,一下笔就是童年的那个果园、河流、飞鸟和七星瓢虫。果园离村子较远,很少看到人,满眼都是树,果园外是清澈的河水,河岸上是高大的树木。夏天的时候,到处是积水洼,沙沙作响的青纱帐。冬天平原上的雪一望无际,身边是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每当大年夜,望着远处的村子上空烟花缭绕,听着隐约的欢笑声,内心便觉孤独袭来。夜里,蜷缩在被子里,想象白胡子圣诞老人站在窗外或爬上高高的烟囱;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了手中的火焰,一瞬间整个世界天光大亮,照耀了平凡而微茫的幸福。

      去年春节,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村庄已经变成种植蔬菜大棚的试验区,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变成了白色的塑料棚,在风中呜呜作响,做庞然大物状。童年伙伴几乎全到南方的城里打工,有一个玩得特别好的伙伴因为身体残疾留守在村子里,但我们已经没有共同语言。回来的路上我感觉怅然:从此我没有故乡了,故乡被时间玩得没了最初的味道。

      到了今天,中秋节自然是一年年地过,月饼的品种和花样也多得数不过来,什么冰皮月饼、莲蓉月饼、哈根达斯月饼……但刁蛮的味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当年老月饼的味道。终于,月饼沦落成一个象征符号,专门到中秋节这天在餐桌上亮亮相走走过场,有的甚至难以下咽,坚硬得像石头,可以用来防身,在关键时刻投掷出去。

      有一年,听说古城青州有几家做糕点的百年老店,最著名的当数坐落在东关街头的隆盛糕点,配方和配料是传统工艺,当地人买隆盛糕点,需起个大早排队。于是乎,开车数十公里,兴冲冲地去寻那家店,见店铺门前聚满了人,果然要排长队。时值中午,闻到青州街头弥漫的阵阵糕点味道与炖牛肉的香气混合一处,不免饥肠辘辘,口生津液。好容易挨到自己了,可店家却宣告枣泥月饼售罄,那是我童年最爱吃的一道点心了;好在还有蜜三刀、桃酥、蛋糕等余下的几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各样买了五六斤,管它雅与不雅,一扭头就在街头品尝了。当然,我敢说,青州老点心的味道是截止目前最接近童年舌尖的味道。

      在青州街头,我一边品尝老味道的糕点,一边产生顿悟:寻找当年的老味道,真的那么难吗?思来想去,不是味道变了,是人的感觉变了。小时候,一年吃不上几次肉,所以每次吃肉的时候,都努力把味道停留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而现在,你每天想着的是如何少吃肉来保持健康的身体。其实,你并不是在吃味道,只是在吃回忆。回忆那些逝去的时光,包括以往的背景、人物和空气。夸张点说,人类的怀旧情绪,多半是一场围绕舌尖展开的战争;人们要找的味道,就是生命原汁原味的味道。

      在过去,人们多么讨厌见站就停的慢火车,现在有了高铁,我们却把镇上小站的绿皮火车视为宝物,排队买上一张票体验慢生活,听一首老歌,眼里还流出了泪水。于是我就感叹:人哪,真是难伺候的物种!

      岁月在递增,人的口感在变,味觉在变,人的审美与情感也在变。段子云:当你有心事需要倾诉,却再也找不到一只聆听的耳朵;你想寻找过去的味道,最终找到了一袋伤感的调味剂;你在微信上晒快乐给别人,却把孤独留给了自己。

      三、在仰天山凝望星空

      位于青州南部山区的仰天山葱郁苍翠,沉稳大气地坐落在鲁中大地上。远远看上去,像一架钢琴,被上帝的手轻轻一弹,天空便响起一支名曲,巴赫或者肖邦。

      起初,我不知道这一山名的来历,猜测其背后应该有一则美好的传说,或许源于某位艺术家的偶然造访,又偶然发现这里的山顶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明亮的星群吧。

      对我而言,仰望星空却是一次灵魂的清洗行动,不需要太多理由,选择一处地势较高的观望台,木质结构的围栏,目光放远,瞬间抵达远山,浮动的山影,遥远的河流若长天布散的仙女飘带。而头顶的黑夜是寂静的,只有银河的水波在小声流淌。

      起初,面对沉沉黑幕,我习惯性地朝高处凝望,尽可能地让目光穿越云层和雾障,越过些,再越过些,在原地仰成直角。但结果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璀璨。当时我太失望了,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秋风在耳畔呼啸作响,忽然听到附近的观星者们大声叫出来:“快看,好大的星星!”于是我重新定位视线,把视线放低,再放低,终于惊喜地与花团锦簇的星光相撞。

      当目光与星光对接的刹那,我忍不住加快了心跳。在感觉上,这些久违的星光距离我的眼睛如此亲近,仿佛就在瞳仁上闪烁跳跃,伸手就能触摸,甚至能听到来自星体的呼吸与心跳,顽皮的样子像一群天真的儿童。对比之下,就会判别出地面上的空气污染指数。按理说,仰天山的高度不足以让星星改变运行的位置,以至于在视觉上变得又大又亮,这样的星群应该站立在地面上也可以领略才对,就像纯粹的童年故乡——在村口,在旷野,在场院的草垛或乡村的天井,只要天气晴朗,一仰脸就能看到锃明瓦亮的一天星斗和绚烂迷人的银河。

      而今夜的星群在耀眼的光芒之外略显哀愁,似乎欲言又止,仿佛发出类似的诘问:人间发生了什么?我们的道路与出口在哪里?星群的哀愁就是上帝的哀愁,是对人类生存与未来的忧患、诘问与疑虑,这是在通往文明的道路上必然遭遇的悖论。

      人类进入工业时代以后,生活节奏大幅提速,终日奔波忙碌,步履匆匆,渐渐远离了星空的指引,偏离了方向,顺应了惯性,跟随远航的汽笛呼啸前行,最终沉迷于物欲,而要想从本质上背离喧嚣保持思维的独立何其艰难。当然,我更知道真正的人生不应如此浮躁潦草,而应该沉下心气,与自然、花朵、星空等一切美好的物象同住共生,把酒言欢,听雨弹琴。

      2019年秋天,我在仰天山上住了一个夜晚。除了星空,还有屋檐下一只蛐蛐的歌唱:它有礼貌有节制地叫完了上半夜,直到窗台上的一支蜡烛燃烧殆尽。

      在经历了仰天山凝望星空的夜晚之后,我在日记中写下一段话:“今夜,山顶密集的星群可以和蜜蜂比肩,如此清晰的闪亮胜过成吨的语言,它们嘤嘤地朝我飞来。”我知道,这样的夜晚在人的一生中弥足珍贵,能够照亮岁月的全部幽暗。

      四、井塘古村的落叶

      井塘村的落叶不同于别处,因为它的每一道脉络都在诉说。而且,井塘村的落叶不依赖于秋风的急缓,是那种自然而然的飘落,散发隐逸、安详和甜适的气息,似乎它甘愿归隐到时间里去,在树根下化作腐殖质的土壤,化作旧乡村的风景坐标。

      我伫立在井台观察和谛听:发现一枚叶片落在深井里了,悄无声息,像一只柿饼,落在一副饥饿的胃里。

      我早就听说乡村的水井是通往神灵的暗道,它会记下汲水人的面孔,记下村庄里每一个欠收或丰裕的年景——古老的井塘像一头老牛的胃囊,有太多的褶皱,正在秋风中反刍从前。

      它记下的,全是农历节气,春日溪水和夏日炊烟飘远的方向,记下蚕豆花又在篱墙边开了几朵,磨坊密布的蛛网捕捉了多少飞虫,夜晚如豆的油灯和婴儿颤栗的哭泣,以及深夜的胡同里月光投射下大块黑色的斑影,小时候在这样的夜晚,适合捉迷藏。

      当然,它还记住了飘忽的风雨,木门叮哐作响,油灯被风吹灭,土炕上静坐着一位哺乳期的女人——这个女人多么像我的母亲。

      是的,大凡出生于六七十年代的乡间游子,后来经过读书或其他渠道走出了乡间,或走南闯北深谙江湖险恶的人,只要来到青州南部山区的井塘古村,在村口一站,就会被村头草垛边流淌的溪水勾起情愫,像打翻了五味瓶,心绪骚乱,甚至会产生大哭一场的欲望。

      此刻,“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或“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一类浪子还乡的句子像星星一样蜂拥而至,揪出内心柔软与感伤的线头。

      这线头一扯,就会牵出一个漫长无际的农耕时代,另一端连接着树木的根、虫子的须和狗尾草的穗,连接着火柴、炉灰、羊皮袄和猪下水。

      木心诗云:“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而眼前的井塘村,从前的屋舍是连锁都不落的,因为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居住在山上,想把日子过快了都没有可能性。令我担心的是上山的光滑石径,如果遇到大雪天气怎么办?尽管用文艺家的眼光旁观,一场雪会把一座山村涂改得很美术,晶莹透明像童话的宫殿,但乡民们的生活会比较麻烦。当然,令我最担心的是年轻人的婚配,如果从外村迎来了某位漂亮的新嫁娘,轿子抬不到山上怎么办?新娘不习惯走攀山路,不小心跌倒了怎么办?诸如此类——毕竟,烟火凡尘的日子是实实在在的呀!写到这里,不好意思,我意识到自己太爱操闲心了。

      井塘古村已经在大地上存在了500余年,村民的迁徙也是近年间的事,他们当年刀耕火种的痕迹永远留在了村子里,那劳动的农具,窗台上的旧鞋子,睡房里的木衣柜,天井里的饭桌和石凳,还有乡民们度过的快乐时光:在古树下的草台敲锣打鼓,拉二胡,吼山歌,说书唱戏。

      漫步村口,我的脑海里不时转动着一个疑问:无论快与慢,它们各自的好与坏究竟在哪儿?快与慢的焊接点在哪里?但不管怎样,井塘村的意义在无序开发的城市化进程中愈发凸显,注定在时光的宝盒里成为一颗明亮的珍珠。

      留守的村民对我说:“你应该夏天来呢!这个时节太萧条。”

      不等我作出反应,他就数落夏天井塘村里的诸多妙不可言,比如漫山遍野的野果子,溪水旁边的鸟蛋,树丛中低飞的萤火虫,草垛里新出生的小刺猬。

      而眼下只有众多金黄色的落叶,在哗哗地落。落叶很快堆满了村子中央的井沿和轱辘头的周围,它们在诉说什么呢?说不清。

      我暗自打算,明年夏天来井塘村找一间茅屋住上两天,看明月升上东山,照亮花梨木的窗格。

      本文首发于2019年11月29日《大众日报》丰收版

      作者简介

      周蓬桦:知名作家、散文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协散文创作委员会常务副主任,中国石化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已出版散文集5部,长篇小说2部,中短篇小说集3部,在海内外发表作品300余万字。现居青岛。

      摄影

      青州市文旅局、青州古城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夏海涛、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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